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回来吹邪。
 
 

我这个朋友

花邪/黑邪/瓶邪


我这个朋友,年轻的时候被取外号叫天真,成熟了一点之后,这个名字只存在于几个人的印象里。但我每每看见他时,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名字。

一个人的青年时期和中年时期,如果没有丝毫改变,只能说他虚度了岁月。很多人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的改变令人难以置信,但我在他身上看到更多的是一种水流般的成长。水滴是雪的精魂,小溪是山林的装饰,海河是自然的馈赠。我们很难从一滴水里看见波涛汹涌,却能在眺望大海时感受平静和狂怒的两种状态。

有一段时间,他戏称自己的脾气已经很不好了,我想了想,在这个行当里顶尖的几个人物中,他在明面上做的事确实最"可怕",但女人和孩子遇见他时会放下戒备,男人看见他时,会诉诸暴力。

暴力是强者自认为征服所谓弱者的最佳手段,然而以貌取人是最最不可取的。

曾经有一个不怕死的人对他说,男人喜欢年轻漂亮小姑娘,多半是因为年轻时失去或不曾得到过,而喜欢成熟风韵的女人的,可能缺乏母爱。当然,这只是社会现象中的一种解释,然后他说,你不一样。你两种气质都有,所以很多人喜欢你。

把一个少年人的天真强加在大叔上会有很深的违和感,也许是外貌原因,这种违和感在他身上接近于零。举几个例子。

他以前喜欢用zippo,百来块的价格不贵,断断续续用了好几年。后来他的发小送了他一只全球独此一只定制的,他小心翼翼地抽了一根烟,就把新旧两只放在盒子里,改用小卖部一块五的打火机了。有趣的是,他的债主也是他的发小。发小来催债时,他把旧zippo拿出来抵债,顺便让发小看清他是有那么爱护那只zippo,对方哼了一声,把旧的拿走了。我上次遇见他时,看见他拿出来点烟,身边的人说解总一周只抽一根烟,我知道,他是允许自己一周只想他一次。

在我们的行当里,已经少有人能让我朋友妥协,他师傅算一个。他们两的身体都不太好,一见面就开始讨论养生问题,然后互相祝对方早死,互相踢对方屁股。有点娘。他师傅比还完债的我朋友还穷,什么活都接,也不怎么顾自己的身体,我朋友知道以后很不高兴,说,有病就要治。他师傅说,你应该去学医,或者去医院看看。懵懂无情的人变得世故有情,平静温柔的掩盖下腐臭四溢,皮肤从光滑变得暗淡。我朋友说,我知道的,他们都不会放弃,所以你也要好起来。

在我们这个年纪,很难用语言去表述些什么,我们道上的最高传说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。他知道我朋友身体出了问题之后,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,外人看上去,他就像消失了一般,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。可我偶尔看到,我朋友在藤椅上睡着时,他轻轻地帮他盖上被子。过了一会儿,他慎重地摸了摸他的额头,离开了。

世界上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,有魅力的女人,却很少看见有风情的男人。我想我的朋友,就是这样一个人。他成熟又浪漫,肆意又天真,他是千载历史的背负者,是世上唯一的绝色。

01 Oct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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